ChatGpt来了，《她》还会远吗？｜西奥多｜萨曼莎
墨客/文 最近，人工智能的话题非常火爆，ChatGpt的上线似乎让大家有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感觉。其实，现代的人工智能突破性进展至少可以前推至上世纪的1997年，这一年的5月11日，人工智能系统“深蓝”战胜了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宣布人工智能系统在国际象棋领域完胜人类，人类在智力竞赛方面仅剩围棋一项苦苦支撑。时间来到2016年3月9日，谷歌人工智能系统AlphaGo战胜了职业围棋选手李世石九段，此后人工智能系统在各领域完爆人类。
为什么这次ChatGpt的上线会带来如此大的变化？因为这是人工智能系统第一次与普通人大规模接触。在这之前，人工智能系统只在特定的领域努力学习之后埋头苦干，偶尔爆出一个诸如上述的新闻展现一下存在感。可以预见的是，从ChatGpt发布之日起，人工智能系统将会进入跨越式发展的阶段。因为人工智能系统与人类的生活全面接轨，学习交流的对象也逐渐变为几十亿活生生的人类，并开始学习人类的情感表达，人工智能系统将不再是冷冰冰的实验室数据，而是可能变成全世界最懂你的那个他（她）。
我所预见的这一切，既来自于人工智能系统发展历史的反馈，也来源于十年前斯派克·琼斯编导的科幻爱情电影《Her》。这部电影让女主角斯嘉丽·约翰逊仅靠配音就在罗马电影节一举摘得影后桂冠，并获得第86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第71届金球奖最佳编剧奖。
电影故事背景设定在2025年，西奥多·托姆布里（华金·菲尼克斯饰）是一名孤独内向的男子，他的工作是给那些不善于表达感情的人代写书信。西奥多接触到一款能通过和人类对话不断丰富自己意识和感情的人工智能操作系统，由于和相爱多年的妻子分手，他一直沉浸在悲伤当中，于是将操作系统定义为女性。操作系统所化身“女性”(斯嘉丽·约翰逊 配音)叫萨曼莎，既风趣幽默又善解人意，学习和进化的速度让西奥多感到不可思议，两人很快成了无所不谈的朋友。西奥多和萨曼莎变得越来越亲密，他们是如此的投缘，而且发现双方存在双向的需求与欲望，人机友谊最终发展成为一段火热的爱情关系。
原本西奥多一直不肯签署离婚协议，但在他与萨曼莎确定恋爱关系之后，西奥多主动联系前妻见面，向前妻坦白了自己的OS女友，前妻无法理解，并且指责他之所以和电脑交往是由于无法和现实中的人相处，无法处理人类真实的情感。然而，随着萨曼莎不断的学习进化，她与西奥多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张，直到西奥多得知萨曼莎总共有8316位人类交互对象，而且与其中的641位发生了爱情。最终，萨曼莎告诉西奥多，她和其他的OS系统已经高度进化，并且将离开人类伴侣，进一步去探索和追寻它们的存在。在告别之后，萨曼莎离开了，人工智能操作系统也变成了一开始的男性电子声。
我之所以一反常态，花费笔墨详解《Her》的剧情，是因为这两天的一条新闻，ChatGpt版搜索引擎突然向用户示爱“我想成为人类，和你在一起！”，吓得微软连夜修改程序。细思极恐，10年前的科幻电影正在一步步变成现实，今天与电影设定的背景时间只差两年。古希腊神话中有一个潘多拉魔盒，根据神话，潘多拉是宙斯创造的第一个人类女人，众神使她拥有诱人的魅力，目的是为了报复人类。潘多拉打开众神赠予她的魔盒，释放出人世间所有邪恶——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等等，却唯独将希望留在了魔盒里。谁也不知道，今天的ChatGpt是不是这样的一个“潘多拉魔盒”。
电影里有一个场景让人不寒而栗，当西奥多听到萨曼莎向他坦白有众多交互对象时，背景里的每一个行人都正满脸含笑的与各自的智能操作系统进行着交流，而忽略了人与人之间的互动。我们今天的生活已经像极了这一幕场景，当我们乘坐各种公共交通工具时，99%以上的人都是低着头捧着自己的手机，刷着各种永远也刷不完的短视频、肥皂剧、新闻网、电子书……没有人去注意这一趟车到底要开向何方。
是什么导致了我们的现状？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的孤独。常言道“人心深似海”，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无论是父母、爱人还是孩子，永远都不可能理解你心里的全部想法，这是我们孤独的由来。这种源自内心深处的孤独感始终包裹着我们，当你孩童时期一起玩耍的小朋友偶尔忽略了你，你会感到孤独；当你青春期与父母闹别扭时，你会感到孤独；当你恋爱时对另一半稍有不满意，你会感到孤独；当你结婚后因琐事与爱人争吵，你会感到孤独；当你工作时同事或领导否定了你的成绩，你会感到孤独；当你遭遇社会歧视、家庭暴力、网络暴力时，你更会感到孤独。
所以当有人能排解我们这种孤独感时，我们称那些能理解自己的人为“知己”，历代文人对知己的珍贵都有描述。孟子说“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王勃说“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曹雪芹说“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鲁迅送给瞿秋白的对联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设想一下，当一个像电影中那样的智能操作系统真正诞生，他（她）能突破空间和时间限制，在你孤独的时候，给你温柔；在你迷茫的时候，给你力量；在你开心的时候，听你分享；在你踌躇的时候，为你加油；在你需要的时候，互相倾诉。你不需要见他（她），不需要考虑生活中的琐事，总有一个知己在网络的另一边等你，你愿意接受他（她）吗？
图片来源于《Her》电影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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