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谈ChatGPT：肯定有泡沫，但不是坏事！搭不上这班车容易被淘汰

2月9日，新晋ChatGPT概念股的三六零迎来股价的第三个涨停，公司已经连续发布了股票交易异动公告和交易风险提示公告。

在资本市场中，三六零因为“回A”而被周知，近年来向数字安全业务转型，阵痛的业绩使公司低调潜行，不过尽快推出类ChatGPT技术的demo版产品计划，却让资本之光再度照耀在这家公司身上。

虽然三六零在互动平台和近期公告中，对类ChatGPT相关布局进行了某些介绍，不过对于掌舵者周鸿祎来说，究竟是如何看待ChatGPT前景的？应该如何在这场ChatGPT泡沫中擦亮慧眼识别真假？中国发力ChatGPT面临哪些机遇与挑战？这些问题既能体现出一位资深互联网人对新事物的认知，也可能关系到三六零相关业务的未来布局，因此都是市场急切知晓却尚未知晓的话题。

2月9日下午，周鸿祎在一场直播中，揭开了这些话题的一层面纱。

ChatGPT：一场革命的开始

这场直播，由周鸿祎和张朝阳共同“掌舵”。

无论是通过《张朝阳的物理课》破圈、引领搜狐视频“知识突围”的张朝阳，还是面临转型阵痛、带领三六零集团“转舵”的周鸿祎，两位企业家都在经历“再出发”。这场对话的核心要义之一，原本是为了厘清互联网周期性兴衰起落，以及支撑企业家创业的精神力量，但是ChatGPT却成为互动留言中，观看直播者最为关注的话题。

“以前对数字永生持怀疑态度，但是ChatGPT出来后，利用大语言模型等技术，数字永生成为可能。”周鸿祎首先谈到了自己对既往认知的改变。

这种认知的180度变化，是周鸿祎的常态。在此前火热的元宇宙中，也曾有体现。2021年，周鸿祎在参加央视节目时认为，元宇宙的概念最近炒得很热，但他认为这不代表人类的未来，而是代表了人类的没落：“如果大家都生活在虚幻的空间里，它不会给人类社会带来真正的发展”。不过到了年底，他转而认为，元宇宙是数字化发展到高级阶段的产物，需要把元宇宙引导到对国家和产业有利的方向发展，因此转身拥抱元宇宙。

周鸿祎认为，ChatGPT的本质并非工具。他举例说，以前我们跟网络机器人聊天，总感觉比较奇怪，因为它的背后逻辑是获取我们文化的关键词，然后去搜索相关内容，僵硬地推送回来。而ChatGPT则是通过很多大语言模型，进行模拟和训练，模拟了人类大脑的存储和处理能力，最终做到了很多问题虽然言之无物，但是滴水不漏。“这应该是一场革命的开始。”周鸿祎强调。

在周鸿祎看来，ChatGPT大火的原因之一，在于成功实现场景出圈。

“以前很多非常好的技术，百姓往往是不能理解的。AI发展过程中，很多时候无法实现出圈就是典型。后来，谷歌采用的方法是，只要一个搜索框就可以实现互动，这是一种成功。现在ChatGPT也有非常好的场景，通过聊天对话方式，就可以解决写报告、做作业、写代码、写论文等，这直接贴合了多数人的痛点。”

Bard是近日爆火刷屏、给谷歌搜索带来巨大威胁的ChatGPT的竞品。不过，9日，Bard犯了事实性错误这一新闻，直接加剧了人们对相关工具尚未准备好集成到搜索引擎中的担忧。

周鸿祎认为，相关技术虽然现在还不完美，就像一个婴儿一样，不会很快表现强劲，但是拥有无限潜力。

如何区分真假ChatGPT？

回溯近些年AI发展重要节点，低谷反而成为常态。“此前AI让大家很失望，因为虽然在人脸识别等有所突破，但是场景非常有限；阿尔法狗的问世虽然让人兴奋，但是也更像一个游戏。ChatGPT则是对人类语言的充分理解，很多公司如果搭不上这班车，就很容易被淘汰。”周鸿祎说。

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搭上这班车。OpenAI背后有微软，谷歌、百度对ChatGPT响应积极，也是因为搜索引擎业务的支撑，以及背后的服务器集群，这些都是ChatGPT大模型的必备基础。在周鸿祎看来，只有能力做搜索引擎的公司，可能才最有机会。

“现在很多公司都宣称要做ChatGPT，这里面肯定有泡沫，有泡沫不是坏事。有基础的公司将享受溢价，但是有些公司此前根本没有大数据存储和能力，这样就是蹭热度了。”

“长期主义”是周鸿祎关注的重要方面。“实际上，只要长期做搜索引擎，拥有大量算力、NLP 处理模型等要素，就都可以贴合ChatGPT。但是如果今天元宇宙，明天其他热点，等ChatGPT出来时，往往就抓不住。”

“长期选择一个大赛道不变，但是在战术上要根据市场变化调整。一旦公司有了财力，既可以支撑去做一些长期主义的事情，这背后折射出现金流等因素支撑。因此，巨头比小公司更容易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中国版”的风险与挑战

随着三六零成为ChatGPT概念股，股价接连涨停，公司在9日晚间再度发布股票交易风险提示公告。

其中表示，公司计划推出的基于类ChatGPT技术的demo版产品在发布日期及实际效果上均有重大不确定性；受市场需求、竞争环境、科技进步等因素的影响，公司是否能够缩小与国外领先技术之间的差距尚存在不确定性。且近日国内已有多家一线互联网公司宣布了自己的类ChatGPT计划，公司关于AIGC技术的研究在国内不具备唯一性。

这些三六零公司所面临的风险，实际上也从某种程度上昭示出中国企业做ChatGPT推进过程中的某些挑战。

周鸿祎将此归为两类。首先，只有把人类所有知识用来训练AI，才是最强大的。不过，国内公司一般只能做中文检索。其次，与网页可以实现共享链接不同，智能手机和APP从某种意义上说把数据割裂了，这种割据甚至对立带来信息孤岛，使任何一家都无法实现AI知识学习训练。

“倘若这两个问题不解决，即便有与国外同样的算力，可能也会面临很多困难。这需要国家有些相应政策，无论是反垄断还是引领互联网世界更为开放透明。”周鸿祎表示。

周鸿祎的直播观

春节过后，周鸿祎先后回看了《阿凡达》、观看了《满江红》等电影，他认为，人不应该总沉溺于工作，而应该成为一个有趣的人。

无论从其掌舵企业中关注的方向来看，还是从生活中的这些兴趣片段来看，虽然已经53岁年龄，但是对新事物的探索欲，依然在周鸿祎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

近年来，周鸿祎也一直想在直播方面有所发力。为此，他专门向东方甄选的俞敏洪等人请教过直播方法，最终得出的结论是，需要“不按脚本随心而说”。因此，直播中关于ChatGPT的观点，应该是一种在某些采访中较为难见的真言。

为了直播，他9日还与搜狐张朝阳进行了辩论。周鸿祎关注了张朝阳的物理课直播，但总觉得听众听课会睡觉。张朝阳则表示，自己的物理课听众比英语课多多了，可能有些人听不懂，但是也在听，未来他还会让自己的物理课直播“更难懂”。

今年周鸿祎的直播计划是，与张朝阳类似，他要讲讲“技术课”。周鸿祎有程序员背景，这种被市场认为即将被ChatGPT取代的职业，周鸿祎会讲出哪些新意呢？

“无论是人，还是技术，都不应该像皮球只会反弹，而应该像海绵，需要不停地吸收、成长。”张朝阳说，ChatGPT虽然代表了技术的胜利，但是比技术更重要的是道德。“道德是个框子，不应该让科技的怪兽从牢笼里出来。”

校对：高源